失速墜落

子夜二時醒來,不知是昨晚的啤酒讓我燥熱難耐?還是蚊子吵的我睡意全消?我枯坐在床邊,看著女兒熟睡的臉(伴著老婆的鼾聲),她竟然大的讓我驚訝,這陣子我到底在忙什麼?挫折的心情讓戒斷的手想點菸。

昨天到設定的外景場勘,荒廢的樂園已經被禁止進入,整個拍攝計畫被迫要臨時改場地;回程在塞車的車陣裡接到來電,一個預計冬天前往北京拍攝的案子,也因天候考量暫時擱置。

每天忙裡忙外,打點大大小小、決策前前後後,心情隨著生活中難以捉摸的變化,而惶惶終日、起起伏伏,深怕錯過任何一個機會、就會失速墜落。然而我付出的代價是,一歲一個多月的兒子已經學會走路,但我拍他的照片竟少的可憐,他是我排在最後一組的客戶,被我無限延期。而時間的賊偷走他的小腳,我再也拍不到握在手心的腳丫那張照片。

在外埔勘景的鄉間小路上,一個高中制服的女生背影,緩慢的走在兩邊稻田的曲徑上,那是一種不想回家卻又無路可去,游離而沒有方向感的不踏實步伐,路旁灰濁而幽暗的農舍,讓我想起沒有顏色的青春。

當時我總是無法理解我的父親,就像現在我無法理解我自己一樣。

輕輕地鬆開手,我有點不想在乎那些….. 那些我一直緊緊抓住的東西,也許我從來就沒抓住什麼。

雖然「征服情海」已經看了不下數次,但此時我似乎真的理解,阿湯哥手上那本藍皮書想要說的一些什麼……

Roger, 2013.9.18